一個人很難找到真正的自己。
今天上午前兩節都沒課,難得可以吃到「不是餅乾+奶粉」的早餐。
滿足地點了最愛的蛋餅,然後回到宿舍讀了幾頁心理學,便出發到系館練琴。
一大早,琴房好清幽,都沒有人。
可能是在星期二累完後,相對而來的輕鬆,使我充滿能量,好像有自信今天一定會過得很好。
總之,練到近十點就往文學院去了,要上現代文學導讀。
老師人太好,竟然要讓我們欣賞電影!
電影名稱叫作《出走》。
主角是一個中年男人,是一位事業有成的董事長,也擁有完整的家庭。
在忙碌的工作中,他唯一的心靈伴侶,是養了17年的老狗。
沒想到,片子一開始,在他開會的過程中,他的狗過世了。
回到家,他要帶狗狗去獸醫院,和妻子起了口角,被質問到底誰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。
他到了獸醫院,醫生還在家,他自己上樓去找醫生。
就在這時,他遇上了改變一生的事件─和醫生家同樓層的劇團在徵選演員。
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門口偷看,就被面試的老師看到,要他現場演一下。
「你是水,你現在演水」
「...(呆滯)」
「要不然...你演董事長好了!」
「在你面前,就是一位失魂的董事長」
「演動物好了...你演狗!」
「...(停頓)我不只是一隻狗,我還是一隻老狗。我每天在車房旁等待我的主人來陪伴我,但他總是很忙,只能看看我、摸摸我。不過我不在乎,我仍期待著他每天來看我。然而,我唯一的期待是,當我死去後,他不要把我放在冰冷冷的手術台上,讓醫生把我丟掉。(眼角泛淚)」
就這樣,他被錄取了。
他滿懷猶豫,最終還是選擇去試試看,參加劇團的訓練課程。
第一次,就認識幾位劇團的年輕人,帶著他吃飯、逛街、逛夜市,最後來到他們合租的小房子。
他們帶他玩「瞎子引路」的遊戲;但那時的他,無法信任任何人。
那天晚上他沒有回家,選擇住飯店,並且傳真給家人說:「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住著一晚一萬元的房間還會失眠,但有一群人住在一個月五千的破房子,卻睡得很安穩,期待著每一天。」
於是,他無聲地從公司消失,搬到那群年輕好朋友的房子,一同生活、一同學戲。
他們在海邊,張牙舞爪、爬行、體驗海浪,閉上嘴巴傾聽風、草、樹、海的聲音。
他們在劇團排練室,學習走路、握手、擁抱,甚至是對一張椅子做情感投射。
他們在街頭募款,晚上用賺得零錢去路邊攤吃飯。
而他,見到了前所未有的世界、體驗過去未曾想像過的生命。
其中一位女孩,叫佩佩。
有好幾次,她和他在外頭,有很深刻的討論。
他們聊到了現實,和夢想。
佩佩說:」有夢想就有機會把他變成理想,至少在悶熱的雨天,別人無事可做,我還可以做做白日夢。」
他說:「你們年輕人是不懂的,只會把自己弄得一無所得。」
佩佩:「所以你是不相信夢想囉?」
他:「恩對。」
佩佩:「那你相不相信台北會下雪?你現在把眼睛閉起來,真心地說我相信台北會下雪!」
於是,他做了。
佩佩搖動身旁的好多顆樹,讓他們飄下白色的小花,再叫他睜開眼睛。
「你看!」
是雪。是心中想像最美麗的雪。只要敢相信,沒有不可能。
有一天,佩佩試鏡失敗,很沮喪。
他問她:「上次那個要我相信台北會下雪的不是妳嗎?」
「是阿,可是...我哪有那麼多時間等下一次。」
「不了解現實的人,才會受現實束縛。你們教我生命的熱情是什麼,我也希望你們能夠認清楚現實並且面對他,然後才能擁抱夢想。」
他也是。
最後,他選擇不要逃避,回到了公司。
然而,他不再是以前的他了。
太太和兒子與他的關係都重建了,而公司所贊助藝文團體便是那劇團。
他暫時無法參加劇團演出了,但,
如果真的找到喜歡的事物,就不能輕言放棄。無論他有多困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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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是今天特別有精神,看電影的過程中,我不斷有很澎湃的感覺,讓淚水差點流出來。
有太多的對話,觸動我的心絃。
「一個人很難找到真正的自己。」
生命的過程,有部份不就是永無止盡地自我探索嗎?
我也不就是為了此而來花蓮?
曾經,我以為夢想可以超越現實。
又有段時間,我認為現實還是會壓過夢想。
而現在,我也自以為夢想和現實對人類都是重要的,不能去逃避任何一者。
男主角一個人走在街頭的那一幕,總讓我想到自己。
我也習慣著一個人。
有時是好的;但有時,容易忽略了身旁還有好多的人都在愛我、幫我,今天才會有我。
我不知道。我也還沒有完全找到真正的自己。
不過,我不會輕言放棄。